福建莆田 陳嚇娟 林春來
初來乍到,舉目無親,一片生疏。萬事開頭難,憑著過人的機智和過硬的專業技能,他很快謀得了教職。他辛勤耕耘,不辭勞苦,經過一番打拼,終於打開了一片天地,站穩了腳跟。此后,先后任教於臺北的大學、中學和小學。幾年前,從小學的崗位上退下來。
他身體硬朗,生活有序,只是稍微有點眼疾,眼睛不大好使,眼力有些不濟,生活上有些不便,但他沒有雇傭保姆,凡事靠自己努力。多年以來,始終孑然一身。艱辛的日子,磨練了他迎難而上的秉性。
謝老忠貞不渝的情懷令人敬仰和贊嘆。60年的守望,非意志堅強的人,是無法堅持的,他心中蘊藏這深沉的愛,有內疚,有等待。寧願苦了自己,也要誠守那曾經的諾言,保存這一絲一毫不減與無損的真愛。
60年來,故園在夢裡,魂牽情繞,刻骨銘心。滄海橫流,時空沒有風化那美好的記憶,反而愈發脈絡清晰可見。時常夜半驚覺醒來,淚濕衣被,思念和期望一同襲來,久久無法平靜,強烈的三通期盼幾乎折磨著他,他急切要了解遠方的親人過得怎樣?是否一如以往過著清苦的日子?家鄉的青山綠水是否變了樣?
此后,兩岸關系逐漸解凍,人事往來有了轉圜的空間。他利用假期,多次還鄉省親,探望親人,拜訪故裡的小時候的伙伴。他為人低調、謙遜、隨和,他的書法很棒,在臺北的生活圈裡,小有名氣,那行草字體飄逸多姿,行楷如人,端正大方,韻味十足,在故鄉的多處公共建筑物上,留下了難得的墨寶。
近30年來,臺胞謝起老先生的兒子、二孫子多次赴臺探親,帶去了親人的關照和祝福。
謝老的長孫,與我同一單位共事。前年教師節聚餐時,我與小謝同桌,他每每提到在臺灣的祖父,小謝總會以異常佩服的口吻對我說:“祖父一生在臺灣工作,在臺北生活了60個年頭,不容易呀,他的學生遍布臺北,桃李遍地,深得學生愛戴。”小謝不無自豪地說,祖父單身在外,並不孤寂,人間自有真情在,他的學生時常來祖父住地感恩,關愛他,呵護他。99年臺灣大地震當晚,一位林姓學生專程驅車來到謝老住處一整夜陪伴他。師生情誼充滿一片蔚藍。我不無興趣地問:莫非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家裡僅有你一人尚未赴臺?
小謝略帶尷尬地說:雖說臺灣的風光很美,可是,他個人生性不喜外出旅游觀光。筆者進而羨慕地說,要是我呀,早就飛抵臺北,去看一看爺爺在臺北的家,順便走走逛逛,領略祖國寶島的無限風光。小謝胸有成竹地說:已在規劃之中,打算明年暑假赴臺,現在方便多了,要乘這個春風,以償心願。小謝向我透露一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他說,他的弟弟曾前往臺北探親,滯留臺北打黑工,被拘留了一個多月,之后,被遣送回大陸。我問,是否因為這個“芥蒂”,使你心有余悸?
“當然有所影響,有所顧忌了,但畢竟已時過境遷,現在的兩岸關系已是柳暗花明了。”我當即祝願他屆時旅途愉快平安。
我帶有疑惑,追問:你爺爺一大把年紀了,飛鳥戀舊林,理應回歸故裡,安享晚年,享盡天倫之樂,卻為何“滯留”臺北而不回?是什麼羈絆了他回歸腳步?
小謝表情復雜,好像傷感、疑慮、揣摩不透,時而凝重,時而開朗,似乎很支持很理解很尊重爺爺的選擇。筆者不依不饒,說:能否方便一講?
他反問我:這是採訪嗎?他停頓了一下,努力理清了思路,選擇恰當的用詞,淡然地說,我們也曾屢次懇請爺爺返鄉,以盡孝道,爺爺不置可否,大概是他老人家深深愛上臺灣這片熱土,離不開它了吧。作為下一輩,對於老人家的心思,不便評價。哦,是這樣呀,理解,支持,頂!頂!再頂!人,是有感情的,60年的真情付出,不容易一下子割舍,不容易說再見的。呵呵,60年守望,那牽掛與眷戀,早已植根在謝老的心田,感天動地,真誠祝願臺胞謝老先生,健康長壽,真情不老!
家國情懷早已植根在謝老心田,感天動地的蔚藍夢啊。
一直蔚藍,是團圓,是統一,是大中華﹔祖國的強盛日子,同胞幸福穩定的日子,就是一直蔚藍的日子。
游戲玩家小謝,已開發新款游戲,叫《一直蔚藍不迷失》。
回首辛亥百年,我們念念不忘的是兩岸已經迎來了三通。
但願在紀念辛亥百年之際,兩岸能夠以此為契機,兩岸關系能夠迎來和平發展新機遇,出現六通,百通,最終達成和平統一。
這需要兩岸人民共同努力,這樣的話,兩岸關系必定是春暖花開,收益無窮。
要在三通的基礎上,再來一個新三通:文通,史通,心通。
辛亥百年,兩岸共同隆重紀念,這是史通的良好開端。目前的關鍵是文通、史通與心通同步前進。說到這裡,我上文提及的這位臺胞謝先生一家三代的故事,他們是兩岸三通、盼望六通的見証者、受益人。
祝願臺胞謝先生,在辛亥百年,老當益壯,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