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亮
位於“燕山-太行山集中連片貧困地區”的河北阜平縣,近半人口需要扶貧。而阜平縣駱駝灣村,因一年前,習總書記的專訪,而發生“前所未有的變化”。(2月10日《新京報》)
從“阜平攻堅一年記”回訪稿可看出,以因領導走訪而出名的駱駝灣和顧家臺村為例,雖距北京隻3小時車程,但哪怕是在堪稱“猛藥重典”扶貧,頗具輿論效益和明星光環的一年裡,除資金輸血之外,在脫貧方面的“造血”機制上到底發生多少根本性改變,似乎也談不上。
“155個工作組進駐阜平﹔千萬元以上項目謀劃實施116項﹔駱駝灣村口亂石灘,變成一座公園﹔阜平去年接收各級專項資金12.61億元,是當地財政收入的7倍……”時間上看,1994年“八七扶貧攻堅計劃”以來,阜平一直是國家級貧困縣,似也未獲如此扶持﹔從地域看,附近貧困縣某官員稱,其所在縣一年爭取到的扶貧項目,過千萬元就算難得,而駱駝灣駐村工作隊材料記載的僅十幾個項目,就花費1632萬元。
正是時空對比下的失衡,讓人憂慮,這種緊急式“特殊關照”的突擊扶貧,能不能持久,又能否從根本上祛除貧困病灶?中辦、國辦新近印發的《關於創新機制扎實推進農村扶貧開發工作的意見》指出,扶貧要深化改革,創新機制,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
隻有制度性的根本轉變,才能把準脫貧命脈。而在那種觀賞性大於實質性,隻注重資金傾注的扶貧操作,自然難免杜絕個別村民“等、靠、要”,甚至“希望分錢”的懶惰想法。而那些真正希望養殖致富的,卻又面臨缺少擔保,貸款困難,拿不到養殖資金扶持的尷尬。這種尷尬不除,村民自力更生,造血脫貧就面臨瓶頸桎梏。扶貧還要因地制宜,對於“常住人口隻170人左右的駱駝灣村”,與其投1600萬元搞基礎建設,與綜合保障兜底,就業培訓,妥善安置,整體遷徙城鎮的城鎮化同步成本相比,孰優孰劣,也值得考慮。
隻有扶貧不再是“緊急照顧,就地砸錢”運動式扶貧一條路,而是與城鄉平權、產業規劃、投入產出核算相結合,綜合考量后進行最優選擇,扶貧攻堅才會迎來重大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