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海建
日前,人社部副部長胡曉義表示,我國將採取漸進式延遲退休年齡的方式,以一年提高幾個月的“邁小步”方式進行。媒體稱,按照這一規定,男50歲和女45歲是目前現行規定的最低退休年齡,可能會成為延遲退休政策的先行者。(12月11日《北京晨報》)
養老新政,茲事體大。養老改革,不管是錢的變化、還是人的調整,說到底還是公平與效率的博弈。簡單說,就是不能讓一部分人早早就清閑著,也不能讓一部分人遲遲還停不下奔波的腳步。低齡退休群體為何引人關注,因為他們大致是這樣一些人群:“從事井下、高溫、高空、特別繁重體力勞動或其他有害身體健康工作的。”果真讓他們也一刀切地延遲退休,情理上的悖論不言而喻。
一方面,“低齡退休群體”之所以享受“低齡”的優待,並不是他們佔了舊政的光,而是客觀上身體條件不適合過長的工作時限。另一方面,轉型期的中國“低齡退休群體”,基本是多是過勞的代表。有關統計資料顯示,巨大的工作壓力導致我國每年“過勞死”的人數達60萬人。延遲退休固然是大勢所趨,挖潛增效可能還得著眼長遠,不能隻盯著繃得最緊的那根“弦”。
當然,從“低齡退休群體”開始也只是一種說法,在具體細則尚未板上釘釘的時候,一切皆有可能。但從民眾的擔心來看,吐槽、抱怨背后都是真切而現實的生存焦慮。眼下,延遲退休即將從理論之爭轉向踩點試水,如何讓制度設計聽得見更多人的聲音、照得見更多人的利益,或者更應該在程序正義上洗脫閉門造車之嫌。正如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社會發展研究部副部長貢森所言,“中國社會亟需一場理性的對話。”
對話當然不容易,共識也是個相對概念,尤其在信息不對稱的背景之下。面對公共政策,民眾的不高興無法以“退群”或“拉黑”的姿態來行使不滿權,但蓄積的戾氣,總不是善意的因子。延遲退休,亟待一場理性對話,哪怕吵完之后,再去委曲求全或盡善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