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5月22日13:59 來源:法制日報
□ 本報記者 廉穎婷
□ 本報通訊員 陽吉成
每當走過天保口岸,看到已交付的雷場種上了莊稼、建起了樓房,人來人往,陸軍某掃雷排爆大隊戰士杜富國和他的戰友們都覺得那是最美的風景。
負傷前,杜富國曾和戰友沿著雷場登上老山主峰,遠山鬼斧神工,美如仙境。
想想戰后30多年來,自己站立之地無人站過,眼前風景無人看過,杜富國暗自盟愿,要在自己手中將這片風景歸還鄉親。
他們是新時代的英雄
從天保口岸往西南延伸,從馬嘿到老山再到662.6高地,山高坡陡,灌木叢生,叢林里、山峰上、道路旁,漆有骷髏頭的雷區警示牌隨處可見。
2015年6月,掃雷部隊組建,400余名官兵經過4個月的集中訓練后,正式開始排雷作業。
云南邊境雷場,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地區,作業區最高坡度達到80度,即使世界上最先進的掃雷設備也派不上用場,只能人工用探雷器掃、用手排。杜富國負傷的雷場,是此次任務的最后一塊硬骨頭。
時任掃雷大隊大隊長陳安游說,自2015年11月開展掃雷行動以來,經過全體官兵舍生忘死、不畏傷殘的艱苦奮戰,人工搜排出地雷和各種爆炸物19.82萬枚(發)。
3年多來,杜富國與他的戰友肩并肩、手挽手,不僅掃除了雷患,掃出了平安,而且為邊疆發展掃平了道路。
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縣猛硐瑤族鄉鄉長盤院華說:“掃雷官兵來到我們這,付出得太多,他們是新時代的英雄。”
據盤院華介紹,猛硐鄉的山林地適合種植茶葉、草果,但全鄉兩萬畝茶園,有8000畝在雷區,鄉親不敢進去耕種,只能撂荒。部隊進駐當地掃雷后,已將三分之二以上的雷區土地移交給了村民耕種,目前已產生收益。
鋪設了一條條安全道
八里河東山1175.4高地,被稱為“八十年代的上甘嶺”。
在這片浴血之地,杜富國和戰友們穿著厚如棉衣的防護服作業,一天下來汗水能把防護服浸透。第二天,他們又穿著還沒干的防護服上山作業。
日復一日,防護服汗跡斑斑,汗味濃重,為他們引路的村民有意隔幾步走,說味兒太大。
他們爬過戰爭留下的貓耳洞,當年作戰時的貓耳洞九味俱全——臭味、臊味、汗酸味、霉味、餿味、老鼠味、煤油味、煙味、硝煙味,讓戰士們食無味、寢難安,但無人叫苦叫累。
“我們吃的苦,比起前輩們來說,算得了什么!”杜富國和戰友們掃雷3年里,午飯基本在野外吃,沒餐桌、沒有水、沒午休,人均進出雷場700多次,徒步3000多公里;磨破迷彩服3套、磨壞作戰靴5雙,掃雷防護服和掃雷靴絕大多數破損,最終,啃下了這塊硬骨頭。
他們憑借平時扎實的訓練積累和過硬的專業技能,鋪設了一條條安全道。
如今,在標滿骷髏標志的雷區,一茬茬莊稼正在生長,等待來年收獲;戰士們用汗水和鮮血浸染的口岸通道,滿載貨物的卡車川流不息;他們曾經戰斗過的生命禁區,處處呈現出一派生機,處處都有歡聲笑語。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掃雷大隊四隊隊長李華健是土生土長的麻栗坡人,他曾兩次赴黎巴嫩執行維和任務,是經驗豐富的老工兵。對于家鄉的雷,他深知其害,他有兩名同學被地雷炸斷了腿。
李華健說:“黎巴嫩的雷場在戈壁灘,非常平坦,每一塊雷場都有草圖。這里的雷場埋藏毫無規律,每一枚被清排出的地雷,都是掃雷軍人不惜付出生命與鮮血換來的。”
“我們掃過的雷場,每一寸土地都是絕對安全的,我們用自己的雙腳蹚過,是為了讓老百姓放心。”艾巖說。
1993年和2016年,麻栗坡縣猛硐鄉村民盤金良兩次觸雷,前一次炸斷右腿,后一次炸斷左腿。
很多人不理解:明明知道山上有地雷,為什么還要上山?盤金良答:“沒辦法啊,全家人等著吃飯。”
自從被炸致殘,盤金良和村民們將雷區及輻散15米的地方劃成子女的活動禁地。
掃雷大隊進駐后,杜富國和戰友們卻巴不得離雷場越近越好——上下山耽誤在路上的時間可以多掃幾枚地雷。
他們踏過每一寸土地,每一步,都是在叩響死神的大門。
杜富國負傷3個多月后,盤金良回到已經交付耕種的老山雷場。圍墻上,脫貧攻堅的標語漆跡未干,撂荒的土地新苗萌發,生機盎然。
143公里外,云南文山州,貫通馬關、麻栗坡、富寧沿邊三縣的綜合交通樞紐即將啟動,在這個特殊的戰場,杜富國的名字常被提及。
身為英雄的戰友,掃雷排爆四隊很多官兵遞交了繼續參加掃雷任務的申請書。他們將替杜富國繼續掃雷,用軍人特有的方式告訴戰友: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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