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的一個星期天,某部隊浴池。白蒙蒙的水霧中,幾十個白花花的身影站在水龍頭下沖著熱水澡。戰士張千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愜意地享受著沐浴的快樂。
“來。張千,我給你搓搓后背。”降巴克珠拿起張千的澡巾。“別別,班長,我先給你搓吧。”張千不好意思地說。
“我先給你搓,你再給我搓,就這么定了。快,轉過去,雙手扶著墻,聽著,這是命令。”“那……好吧,班長。” 張千心理面不禁有一些小小的感動。
輪到張千給降巴克珠搓背了,只見降巴后背上、膝蓋上、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近十處傷疤,那么顯眼,看著就令人心疼。
“班長,這傷疤是怎么弄的?”
“這個啊,沒什么,都是訓練中不小心碰傷的。”降巴克珠輕描淡寫地說道。好幾個新兵也圍了過來,“班長,你給我們講講來歷吧,您這個‘特戰精兵’身上的傷肯定不簡單。”
拗不過班里幾個新兵的央求,降巴克珠娓娓道來。
2008年5月,旅舉行‘勝任本職大比武’考核。他那時還是一名老兵,抓繩攀登過程中,不慎滑落,在快速下滑中,手掌與繩索之間巨大的摩擦力,將他手心的皮肉活生生扯下來一塊,鮮血直流。可這是比武,不能放棄,降巴克珠告訴自己。一咬牙,他給自己擦一點紅藥水接著往上攀。手上的疤也成了那次取得第一名的見證。
“那膝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呢,班長?”幾個新兵被班長的故事感動了,還想繼續聽下去,周圍的人也越聚越多。
原來,這個傷疤是源自一次為全旅示范的戰術演示科目中。降巴克珠那時剛選改為一級士官,全班向前躍進。眼看著前面是一大片瓦礫地,而指揮員已下達了“臥倒”的口令,口令就是命令,他當即一個臥倒出槍,身下瓦片如刀片,片片割心,但他仍嫻熟地完成各種戰術動作,時而滾進,時而匍匐,時而臥倒,肘部、小臂和膝蓋等多處都被磨破。
如果這個時刻退出,周圍觀摩的領導和其他戰友并不會怪他,但他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一往無前向前進,那時的他心里只有一個聲音:全力以赴地完成好科目演示。所有官兵的眼神都鎖定到了這個英勇無畏的特戰隊員身上。當科目演示完畢后,衛生員迅速跑到降巴克珠身旁,握著他還在滴血的手臂,準備止血。這時,降巴克珠才感到疼痛,此時的他已經疼的渾身是汗了。
聽著降巴克珠傷疤的一個個故事,周圍的戰友看著傷疤的感覺也漸漸變了,每一個傷疤都見證了降巴克珠的辛勤努力和取得的成績榮譽,好像一朵朵格桑花,在降巴克珠的身上綻放,是那樣的耀眼、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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