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心中永不熄滅的酥油燈——追憶28歲大學(xué)生村官羅州仁青
2015年08月24日11:21 來源:新華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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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一個夜晚,四川阿壩縣格爾登瑪村的1000多名群眾,自發(fā)地匯聚在一起。按傳統(tǒng)習(xí)俗,他們點亮千盞酥油燈,雙手合十,祈福聲在濃霧籠罩的河谷中回蕩。
他們在為一個28歲的藏族小伙子送行,希望他去往天堂的路上陽光明媚、鮮花盛開……
這個小伙子叫羅州仁青,生前是格爾登瑪村的大學(xué)生村官。6月30日,為了報告當?shù)貫?zāi)情和請求救援,他在前往鄉(xiāng)政府的路上被洪水沖走,生命止于28歲。
他讓很多人懷念著……
突來災(zāi)情急需求援,他說:“我年輕,我去!”
6月下旬,四川省阿壩州阿壩縣普降暴雨,山洪肆虐。山體滑坡造成各地交通中斷,全縣16個鄉(xiāng)鎮(zhèn)嚴重受災(zāi)。縣委、縣政府大樓燈火通明,電話聲此起彼伏。
6月28日晚,格爾登瑪村山洪暴發(fā)。22戶房屋被沖毀,33戶房屋嚴重受損,224人缺衣少食、無家可歸。通村公路塌陷,電力通信完全中斷,格爾登瑪村成為“孤島”。
所有人都很焦急。面對不斷發(fā)生的災(zāi)情,格爾登瑪村必須做出決定:派誰到鄉(xiāng)政府請求援助。
格爾登瑪村離阿壩縣城83公里,離鄉(xiāng)政府90公里,與縣城、鄉(xiāng)政府呈三角之式,是全縣最偏遠的鄉(xiāng)村之一。
誰都知道,這是徒步穿越死亡線:一路上洪水、塌方、飛石不斷。村委會主任機機試圖阻止羅州仁青:“你眼睛不好,留下來安撫群眾。”
但他決心已定:“你們熟悉情況的要留下來。我年輕,我去。”
面對風雨飄搖的獨木橋,他說:“我身子輕,我先過去了你們再過來”
山路崎嶇,道路塌陷、橋梁被沖毀。路越來越難走,雨越下越大。格爾登瑪河還在咆哮,仁青和機機等十來個人沿河而下,在雨中艱難前行。
“這里還有一處塌方”,仁青不時用身體勉強擋住雨點,在筆記本上記下災(zāi)情。
走了32公里,他們遇到了一條湍急的河流。牧民們把河邊的大樹砍倒在河岸兩頭的河堤上,準備從獨木橋上爬行過河。但是湍急的河水沖拍著樹桿和枝蔓,“橋”像繩索一樣來回晃蕩著。
“我身子輕,我先過去了你們再過來。”說著仁青把準備上橋的村委會主任拉了回來。
當仁青爬行到河中央時,一股山洪突然席卷而來,仁青被卷到了洶涌的河水中。
“仁青被卷走了,仁青被卷走了……”牧民們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一位牧民下意識地把身上的雨衣丟入河中,希望他能抓住,但失敗了。
“仁青、仁青!”同行的牧民沿河瘋狂地奔追著大聲呼喊。
在渾濁洶涌的河水中,仁青掙扎著冒了兩下頭,隨后就消失在洪流里。
當搜救人員找到他的時候,他遍體鱗傷,緊握雙拳,心臟早已停止了跳動。
“不可能、不可能……”,在場的牧民無不落淚。
一心幫助牧民服務(wù)牧民,他說:“我會加倍努力”
1987年3月,羅州仁青出生在若爾蓋縣達扎寺鎮(zhèn)一個普通的藏族家庭,父母一直體弱多病。
“就在前些天他還和我通了話,這個娃娃都沒有告訴我格爾登瑪被洪水淹了……”仁青母親悲痛欲絕。
仁青是個孝順的兒子,但卻很少有時間陪伴家人。
2012年夏天,仁青的父親因低鉀反應(yīng)住進了省醫(yī)院,每天需要按摩、進行身體康復(fù)訓(xùn)練。
仁青在電話里對父親說:“阿爸,對不起,這兒的老百姓正在搬到遠牧點,等他們安置好了我就來看你。”“阿爸,對不起,這幾天我們在修路,我走不開,過兩天來看你……” 阿爸忍不住埋怨:“他比縣委書記還忙。”
村上234戶村民,都是羅州仁青的“親人”。羅州仁青經(jīng)常主動接濟貧困村民。然而,他對自己卻很節(jié)約,一年難得買件新衣服。
連續(xù)3年,羅州仁青被評為“優(yōu)秀大學(xué)生村干部”,他還參加了省委組織部舉辦的藏區(qū)大學(xué)生村干部培訓(xùn)班。
他在《入黨申請書》中寫道:“在這偏遠的村寨里,村支部書記和黨員把牧民當成自己的親人,把牧民的事當成自己的事,幫助牧民、服務(wù)牧民。我希望自己能像他們一樣加入共產(chǎn)黨,雖然還有很多不足,但我會加倍努力。”
7月21日, 四川省委組織部同意追認羅州仁青為中國共產(chǎn)黨黨員。作為全國18萬在崗大學(xué)生村官中的優(yōu)秀代表,共青團四川省委、省青聯(lián)決定,追授羅州仁青“四川青年五四獎?wù)隆薄?/p>
(責編:常雪梅、楊麗娜)相關(guān)專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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