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09月06日08:44 來源:中國組織人事報
彭雪楓是我軍歷史上一位文武兼備的將領,可以說,是讀書學習成就了他獨特的生命底色。諸多新四軍將士,在其犧牲后的悼念文章中,都曾有生動的描述。張愛萍寫道:“雪楓同志喜歡讀書,興趣廣泛,常在作戰行軍繁頻之隙,手不釋卷。”張震回憶道:“他在師部附近一所破廟裡布置了一間小房子專門讀書。除參加會議、處理部隊問題外,差不多整個白天都在讀書。”對讀書學習的摯愛亦流淌在他寫給妻子林穎的字裡行間。從1941年與林穎相識結婚,到1944年壯烈殉國,彭雪楓給聚少離多的妻子寫下了87封書信,其中有48封談到了讀書。
在給林穎的第2封信中,彭雪楓寫道:“書,我這裡有幾本,不知道你喜歡哪一種?先送上《列寧傳》一冊,《什麼是列寧主義》一冊,你先看,這裡的書半年之內你是讀不完的,隻要你有工夫。”在時隔一個多月后的一封信中,彭雪楓詢問林穎的學習情況:“送你的書,看了沒有?做筆記了沒有?中央來電要全國各區黨委及師以上干部組織高級學習組,中央學習組長是毛澤東同志,副組長是王稼祥同志,黨是如何注意著干部們的學習問題,遠離上級和遠離我的你,相信在學習上是會‘刻苦’的。”
彭雪楓之所以這麼督促林穎刻苦學習,源於其對讀書重要性的認識。他說:“不抓緊時間學習,就會輸給工作。”還說過,“知識之在我,向來是如飢似渴的”。就是從寫這幾封信開始,彭雪楓在戰斗間隙的馬上、船上和張震所述的廟中,讀了很多理論著作。
彭雪楓在注重政治理論學習的同時,還刻苦鑽研軍事理論。陳毅曾送給他一本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他在1942年寫給林穎的信中說:“《戰爭論》是一部名著,我已經讀了二分之一了,原定於半月包本,不,五天即讀一半,倘無他事耽擱,十天內當可完工。人們怡然自得之時,即為文章寫就、名著讀畢之日,快哉!”彭雪楓之所以如此喜悅,是因為這本書帶給他諸多有益的思考。如今翻開這本被軍事博物館收藏的書籍,那些紅、藍、黑鉛筆劃出的標記,密密麻麻的各種批語,已成為彭雪楓“讀書必求甚解”這一讀書座右銘的注解。
“我自讀完《戰爭論》后,接讀《孫子兵法》,很愉快地將一厚冊(計三百三十三頁)於昨日包本了!(你應當賀我,這是自到管鎮后兩個月內所讀的兩大軍事名著!)我打算(又是打算)寫一篇‘戰爭論與孫子兵法之綜合研究’,一種筆記性的文章,當作精讀的方法。”這是彭雪楓在另一封信中所寫的內容。兩本兵書,古今中外,持續的頭腦風暴讓彭雪楓思索了中外戰爭與古今戰爭的相似點和不同點、中國古代戰法和外國戰法的利弊得失,由此很快完成了《〈戰爭論〉與〈孫子兵法〉之綜合研究》一文,有針對性地提出了從戰爭實際出發,靈活運用戰略戰術的主張。這一文章的誕生,體現了彭雪楓一貫的讀書方法“學以致用”。在戰爭環境中,他一直把研讀兵書作為大事,在自己學的同時,還把《孫子兵法》中的精髓譯成白話文,傳授給其他戰友。
除了政治、軍事書籍,彭雪楓還廣泛閱讀了諸多文學藝術作品和歷史書籍。博覽群書,是要講究方法的,“不要以為書多,翻了這本丟了那本,硬著頭皮,攻完一部再攻其他,讀書是要有一種像出兵進攻敵人那樣的精神才行,否則你永遠也得不到勝利!”這就是他信中向林穎透露的一個讀書心得。一本本書籍的豐厚積累,最終匯聚成了他筆下的雄文,匯聚成了激蕩人心的豪邁演講。
(摘編自2021年1月2日《解放軍報》 李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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