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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夢想的遠行

貴州貴陽 丁海波

2014年02月10日18:50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生命,真的是需要做夢的,不論你平凡,不論你卑微,不論你殘缺。夢想的實現,不是輕輕鬆鬆伸手可得。夢一定是我的生命之樹頂巔上的那個又紅又大的果實,要得到,必須拼盡全力、必須拼命向上蹦高……

這是我的一次夢想的遠行

2010年7月中旬,我被貴州省殘聯推薦參加在蘭州舉辦的全國西部地區“弦月之美、走進西部”肢殘人詩歌朗誦邀請賽。這是平靜的生活起的一個小小的波瀾,我可以從辦公室到家兩點一線的生活中走出來,雖然非常短暫,但還是讓我有一點興奮。很快把消息告訴了親人和朋友:“我要出遠門了!”

蘭州,中學地理書上見過,電視天氣預報上聽過,也許也在我的夢裡出現過吧。一個熟悉的名字,一個陌生而遙遠的地方。到蘭州去,到蘭州去,到蘭州去……要跨過長江吧,要越過黃河吧,要經過河西走廊吧,要走絲綢之路吧。遐想中,我不由得激動起來:這是我的一次夢想的遠行啊!

我走不遠,可是我要走。隻要心不為形完全禁錮,天地就不會那麼狹窄了

距離對於我永遠是充滿誘惑的。

記得初中語文課學過捷克革命者伏契克的文章《絞刑架下的報告》,我記得的不多了,隻剩下一句話:“從門口到窗戶七步,從窗戶到門口七步。”大概講的牢獄對革命者的限制:天地廣闊,留給伏契克的隻有七步。我自己很多時候幾乎也是要用“步”來丈量活動的距離的——是殘疾給我的限制,這就是我記住了伏契克“七步”的原因。

如果不上班,如果再加上天氣不好,我拄著雙拐是很少出家門的。朝東是客廳窗,朝西是臥室窗,其間不止七步,但超不過二十步。出不了門,窗戶就是我的眼睛。臥室的窗戶看出去是一面石塊砌成的護坡牆,勾縫成為自然天成的龜背紋圖案,還是值得看的,想什麼就可以看成什麼。變化大的是護坡牆上面的一塊狹長的菜地,種地的一位古稀老者,是一個退休工人,看到他不停地勞作,我想他或許是把這塊地作為健身的場地。他沒有想到,在一面窗戶裡,我偷偷的把他和這塊地看成四季了:有白菜綠、茄子紫、辣椒紅,還有絲絲長條的豇豆,我想起“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和“萬條垂下綠絲絛”來﹔聽過細雨無聲地潤澤土地,也見過老人挑著擔施肥澆水﹔有時候油綠的玉米葉子被微風吹得沙沙的響,我想那是“青紗帳”的詩篇吧﹔還有的時候的南瓜花、絲瓜花開了,我知道那不是東籬下的菊花黃……

客廳窗的視野要開闊許多,一條公路、一個中學校園、一個小山包和沿山而建的一串高高低低的建筑,次第在我的眼前展開。我想要買一個一個望遠鏡,這樣視線就可以越過最遠的的那棟高樓,去看天邊的雲彩了。公路不是主干道,來往的車也不少。小轎車倏然然而過,顯示出飄逸和清高﹔大貨車聲如震雷,不掩飾它的沉重和辛苦。窗戶側邊路旁每天都停一輛 “川路車”(這是當地對噸位不高的貨車的稱呼),早出晚歸,車廂沾滿泥土,大概主人就住在附近。每天清晨出發之前,它都要喘氣一樣發動十多分鐘,斷斷續續地,有時候一看,駕駛員也不在,真讓人懷疑起那就是頭反芻的耕牛。學校是熱鬧的地方,兒子在這裡讀了三年書,已經到更遠的地方上高中了。教室裡的書聲朗朗,操場上的運動喧嘩,廣播喇叭的通知,這一切都清楚的傳到我的耳畔,不是嘈雜。小山包的頂部還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叢,好在沒有被建筑物佔領,在城市之中真是難得。視線所及,就隻有天邊的雲了,那裡有一條空中航線經過,每天有多少飛機經過,我沒有統計過,可是隻要有一段時間凝視天邊,你就很容易看到一架飛機無聲地緩慢的經過。因為遙遠,所以無聲,所以緩慢,它可以把你的思緒帶得很遠,很遠。

在一篇短文裡我寫過一句話,“我走不遠,可是我要走﹔殘疾鎖得住身體,鎖不住心,鎖不住夢”。我想,走不遠是身體的約束,但隻要心不為形所完全禁錮,夢想會展開翅膀,天地就不會那麼狹窄了。

第一次有聚光燈照在頭上,我感到像是要被灼傷了,心跳不已,出了一身冷汗

說起我的朗誦,還真有點無師自通的意思。一開始是自己看書時的喃喃自語,為的是對一些文章記憶深刻,就讀出聲來,唯一的老師就是一臺半導體收音機。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會朗誦,無非是排遣孤獨和寂寞,造一點聲勢而已。這段時間很長,高中畢業后我獨自一人在家,日子很難熬。我的六次高考啊,參加北京人文函授大學啊,照著蘭亭集序練字啊,自學許國璋四冊英語啊……綿延歲月,幾行文字,何堪說得清楚。現在看來,就在這段艱難的歲月中,雖然我原地踏步了八年,煎熬中還是做了一些事情,學了不少東西。朗誦,不是我的目標,只是其中一個副產品。

大學畢業后來有了工作,生活走上了正常軌道。有一次市殘聯要搞文藝匯演,正趕上我在烏當區殘聯辦理妻子戶口農轉非的事情。殘聯大致了解我的經歷,就說,你給我們出個節目吧。我說,就讀一讀自己的一篇文章吧——這就是最早的《海的向往》。正式演出是在南明區少年宮,空曠的大廳讓我感到心沒有著落,聚光燈第一次照在頭上,像是要被灼傷了,心跳不已,出了一身冷汗。演出下來,不少深有同感的殘疾朋友說掉淚了,有的溢美之詞還說聲音像這個像那個,都是些大家熟悉的名字。接著,參加市匯演,又參加省匯演,最后參加了全國殘疾人文藝匯演,我的詩朗誦獲得了當年貴州代表隊的唯一的一等獎。

一次次的登臺之后,就歸於平靜。我仍然上班養家,仍然生活。所以才有聽到參賽的消息后,我心底的激動。我在想,我的上一次遠行有多久了。

怎麼都想不到在遙遠的蘭州會有這塊小小的舞臺,我會得到殘缺的人生中的第一個滿分

我開始積極準備了。首先是朗誦作品,鑒於這次比賽的性質和原創的要求,就選了自己創作的兩首詩《海的向往》和《我的夢》。還有配樂,我在網上查找音樂素材,還下載了一個音樂編輯器,一點點學著剪輯,盡量使音樂和詩的內容相符,當然這種相符也是憑我自己的感覺。

這中間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國的大事,甘肅舟曲縣發生了泥石流災害,甘肅在抗災,全國人民都在支持,我們單位也搞了募捐活動,我參加了。好在朗誦賽沒有取消,但賽制進行了調整,縮短了比賽時間,減少了參賽人員,原來每個省出兩個參賽選手,改為一位選手﹔原定的預賽、決賽也改為只是一場決賽。

我們終於出發了。一個省殘聯工作人員領隊,兩個殘疾人,一位參賽、一位觀摩。到蘭州要取道成都轉機,我早晨7點從貴陽出家門,下午五點到達蘭州,這中間的時間大多是航班延時,在成都雙流機場就盤桓了半天,真正在飛機上的時間隻有三個小時。但給我的感覺並不是太慢,而是時空的轉換太迅速,簡直讓我無法適應,每時每刻都處於亢奮之中。從萬米高空、從小小的飛機舷窗俯瞰,在瞬間就完成了跨越千山萬水,完全不是我的“步”所能衡量的。

隻有十二位選手參賽,但卻是精英薈萃,有多位電視臺、廣播電臺的主任級播音員和國家一級播音員,有參加各類比賽獲獎者,相比之下,我算是一個業余選手。評委的陣容也很強大,有著名詩人矛盾文學獎獲得者,有電視臺的臺長,還有多年從事文藝組織活動的專業編輯。比賽場地就在入住賓館的二樓大廳。

沒有一點緊張,也沒有多余的想法,我就覺得興奮和幸運:能夠這麼遠到這兒來,能夠和天南地北的殘疾人朋友相聚,能夠有一個展示自己才華的舞臺,真的太不容易了,每分每秒都值得我去體會、去珍惜。經過走臺、抽簽,我的出場順序在第八位。比賽開始了,不出所料,選手的實力不弱,精彩紛呈,10分滿分,最高分已經達到9.98分。我在后臺倒是沒怎麼關注分數,我們領隊后來告訴我,當時他有些緊張,因為留給我的取勝空間隻有0.02分了。

在沉郁的音樂聲中,我坐著輪椅緩緩出場了,沒有要人推,是我自己手搖進場的。《海的向往》的每一個字都是我的真實經歷,都融入了我的真實情感,我只是需要傾訴。在作品的高潮處,我拄著雙拐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場上氣氛也在此時到了最高潮,掌聲中,不少人在拭著淚水。我歪斜著站在舞臺中央,等待評委現場亮分。10分!10分!……五個評委,四個打了滿分,還有一個給了9.99分。這短暫而又漫長的幾分鐘,現在用什麼詞匯都無法形容我當時的心情。漫漫長路,歷盡坎坷,太多的無奈,太多的遺憾,我做夢都想不到在遙遠的蘭州會有這塊小小的舞臺,我會得到殘缺的人生中的第一個滿分!

賽后的晚宴上,沒有給我打滿分的評委老師對我說,“我也被你的表演感動了,之所以沒有給你滿分,是因為其他評委都給了滿分,但我希望這不是你最圓滿的終點。”我能說什麼呢,囁嚅中眼眶潮濕了。

對我來說,就是永遠不能停下來,要往前走。

我駐足窗前,那塊菜地已經沒那麼熱鬧了,幾行白菜還有些羸弱,靜靜地等待著寒冬的到來﹔冬日天邊的雲朵有些沉重,每天依舊還有那麼多飛機經過。

還記得一個晴日,幾個朋友邀請我到郊外野炊。在車上我們看中了路邊一片河灘地,淺草平鋪,流水潺潺,距離停車地也不遠,適合我,不過要涉過一條小河。河中間分布有一些石塊,在別人踮著腳跳躍著就可以過河了,而我肯定是不行。為了保險起見,一個朋友也不走石塊了,脫了鞋襪、挽起褲腿,背著我涉水渡過了河。這我又統計不出走了多少“步”了,這也是我的一次遠行。

我走不遠,可人生中卻是那麼需要一次遠行,夢想更需要一次遠行,不管是身體在空間上的跨越,還是心靈在時空上的飛翔,總之,不能永遠填停留在原點。對我來說,就是永遠不能停下來,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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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吳斌、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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